這篇文章是曉燕的小學及國中同學Ching-mei，在部落格的迴響中分享與曉燕在求學及成長過程中的點滴，為便於閱讀，故將其彙整成一篇文章，圖片亦是由Ching-mei提供.... 其中有曉燕在國中畢業時寫給Ching-mei的留言，裡面有一段話現在讀起來特別讓人有感觸，彷彿曉燕藉此在安慰著所有關心她的家人與朋友...
「這是一個分界點，是個喜悅的日子，過去的一切它並不會消失，它是在我們的記憶；有幸............和你分享過去的日子，就讓緣隨波逐流，不管在哪，它必會傳著我們的訊息吧！」～古曉燕
如同Ching-mei所形容的~曉燕的文筆,神秘又誠摯,而且思緒實在成熟的令人難忘...
畫面一
曉燕走進教室,滿臉的微笑,舉起手像候選人一樣,邊走邊和班上同學打招呼.
溫柔帶些搞笑式的幽默,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畫面二
曉燕功課很好,總是拿第一.於是我便請教曉燕讀書的方法.
她悠悠的說著,就是先預習,把隔天老師要上的課,先看過一遍.
上課認真聽老師講解,遇到不懂的地方就請老師再仔細說明.
回到家再溫習一遍,就OK啦!
就只需三個步驟,就懂了?
她突然很正經的對我說,曾經試著像大家那樣很努力的猛K書,
但考出來的成績反而很差,甚至退步,所以便捨棄猛K書,回到她的三步驟.
多出來的時間,就開開心心的跑出去玩.
我半疑惑的回家試試先預習,一整個看不懂;
很認真的聽老師上課,一堂課過去,我問不出問題,因為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回家溫習,就發現我已經想不起來老師上課的內容...
仔細觀察曉燕,發現她是屬於開竅的很早,而且有智慧,懂得找到適合自己方法的美少女.
畫面三
記得有一堂體育課,戴遐齡老師讓我們打羽毛球.
老師說打羽毛球很簡單,大家應該都會,並示範幾個羽毛球動作.
之後要大家個自帶開,兩人一組的開始練習.
正當我又被老師的專業殺球動作,驚嚇到還沒回過神來,曉燕就很興奮的跑來說要跟我一組.
可是我壓根沒打過羽毛球,曉燕聽了更開心,直說她可以教我.
曉燕先讓我發球,不誇張,我連打十幾次,球都飛不到曉燕那邊.
不是敲到球拍邊框,就是打到球拍握柄的中間.
加上一直猛撿球,早已滿頭大汗,腰酸到一個不行.
曉燕呆站在我對面,她似乎有點不可置信,我是真的不會打羽毛球.
看了她的表情,我求饒的請她找其他同學練習,而且我也累壞了.
她趕緊跑上前來,教我左手向前持平拿著羽毛球不動;
右手拿球拍由下往上,反覆測試羽毛球的位置與距離.
大概確定羽毛球會落在球拍中心,左手就放掉球,讓右手球拍打出去.
在她指導下,我勉強把球發出去了.
曉燕一副總算能打球的衝去就定位,但我讓她失望了.
十次發球,我只成功兩次,曉燕如獲至寶的對打回來,
但我回打回去的球飛得亂七八糟,常讓她跑得老遠去撿球.
後來曉燕覺得這樣下去,她沒辦法打球,我左右手不協調的太厲害了.
因為我接得到球,曉燕決定由她來發球,總算可以讓她過過球癮.
來來回回的過程就是很不順啦!
直到到羽毛球整個卡在我球拍上,曉燕有些狀似崩潰的對我假裝哭喊:
妳看!都是妳啦!妳把羽毛球上的羽毛都打壞了!
她非常憐惜的儘量把羽毛撫順,我才發現我竟是對著羽毛接球,而非橡皮頭.
後來同學過來我們這組,曉燕把我的狀況大致跟同學說.
同學一邊安慰曉燕;一邊稀奇球拍這麼大,我怎麼會敲到球拍邊框,球拍握柄的中間.
這麼細都敲得到,機率很小耶!
同學邊說邊試,我也摸不著頭緒,不得已,只好共用一顆羽毛球.
下課前,曉燕對我說,我的左手沒問題,問題出在我的右手,測量位置時還好,
但真正要打出去時,我的右手會不由自主的伸得太前面,才會敲到細桿子.
總算找到問題,謝謝妳曉燕!
(隔天我手抖,腳也抖,爬樓梯全身酸痛到不行.)
後記
有一天,同學提議要到圓山天文台那裡去打羽毛球,曉燕開心的直喊她要去!
我一聽,頭低到已經貼在課本上.
曉燕發現後,突然安靜的,很客氣的,對我意思的邀約一下.
我急著很禮貌的回說:我要去補習班,妳去就好!
曉燕放心的呼了一下,就圍過去約時間,她真的超開心!
畫面四
開學後,有位許同學轉來班上,她原是參加美濃女子壘球隊.
因為轉來台北,讓她有些悶悶不樂.
那個時候,我們的棒球揚名世界,幾乎是全民運動.
所以班上同學常圍著她,聽她解說壘球與棒球的不同.
因此,我們會回家看女壘賽;而她會帶我們去觀看現場的棒球比賽.
那段時間,曉燕常和我們約去看棒球,非常熱衷!
有次,許同學還帶我們到球員休息區去索取簽名.
並參加民生報舉辦的棒球晚會,我們有帶相機去拍,照片應該有洗給曉燕.
印象這麼深,是因為當晚嘉賓是松阪慶子,真的美到讓我們頻頻討論.
記得曉燕常提到黃X隆這名球員,但週末補習班課排得滿,我就沒再參加.
曉燕和許同學很要好,主要也是喜歡討論與運動相關的共同嗜好吧!
畫面五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非常快!
我們已經升上國二要分班了!
原本我自認為鐵定可以分到好班,但結果我被留在原班.
於是我到學務組去查看成績,只差不到一分.
學校與老師討論的結果,就是讓我到好班試試.
於是又跟曉燕同班,但晚了一個月才進去.
的確像MEG所寫的,是一段非常競爭,壓力很大,很苦的求學階段.
每天都是不達老師標準,幾乎全班排隊被藤條打手心!
曉燕被打,被老師盯,我是倒數,已經慘不忍睹.
正當我們咬緊牙關,苦撐著要讓成績更好的時候.
在校門口被一位男學生攔下來,指名要我把信交給曉燕.
當我轉交給曉燕時,第一次看到她不悅的神情,曉燕說已經回絕他.
後來那位男同學好像有到女生大樓這邊.
班上同學起哄要曉燕出教室去看,曉燕一開始不願意.
但同學猛推,多少引起曉燕也有些好奇的看了一下.
只是那位男同學挑了一個非常不對的時間,要與曉燕交朋友.
這就是曉燕,永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當時,我心裡好奇,曉燕喜歡的男生究竟是什麼類型?
沒想到在24年後,謎題揭曉,是與曉燕同樣熱愛運動的老師啊!
後來,我承受不了壓力,找了曉燕商談.
曉燕那時努力讓成績平穩下來,
對我的困難,也有些力不從心.
但曉燕以她對我的瞭解,認為回到原班,會對我各方面都能舒緩許多.
因此我決定離開好班,但學校評估將我調到另一個普通班.
也在那裡,認識曉燕的小學好友,陪伴我一路唸到同一所高中.
我們就順利的從國中畢業,邁向另一個階段.
畫面六
應該是高三那年的冬天,我們教會學校74週年校慶前夕.
原本校慶從不對外開放,但因75週年時,我們已經畢業,於是破例對外開放.
主要是要設攤募集慈善善款,學校一反往常,要我們儘量邀請校外同學來參加.
於是第一通就撥給曉燕,希望她撥空前來.
曉燕告訴我北一女的課業沉重,不能確定能不能赴約.
而且她竟說如果有時間,她比較想跟(北一女)班上同學出去玩...
(很老實的古式幽默)
當時,因為外界對教會學校很好奇,我們的校慶其實在各校間有造成轟動.
但曉燕卻沒什麼受影響,只說會考慮,並跟我說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到校慶當天,竟然來個罕見的大太陽,打亂所有原訂的攤位.
因為一定要募到善款,我們緊急調到榨柳丁機,而且是要人工一顆顆壓榨.
溫度狂飆跟仲夏熱度一樣,所有校內校外的學生狼狽至極的在找能解渴的攤位,
突然間蜂擁而至的人潮將我們班的門口堵得水洩不通.
我與組員手忙腳亂的切水果,榨柳丁,還要招呼來賓,並要組員衝出人潮再去採買補貨.
混亂中還要同學幫我注意北一女的學生,當然沒人理我.
因為只有我們這個攤位在賣果汁!
正當我以為曉燕不會來,衝出去要再採買時,在樓梯口遇到曉燕帶她北一女的同學過來.
我拉著她往我們班擠,曉燕說她們不能停留太久,班上還有活動.
忙著交待組員招呼曉燕與她的同學,曉燕突然問我,師大附中的吉他社在哪個攤位?
有這件事!?
曉燕說北一女同學久仰他們的社團,所以才帶她們過來.
(不是要專程捧場...)
我說等我回來再帶她們去找,曉燕被迫先來喝我們的柳丁汁,哪知連杯子都用完了...
曉燕看著我們攤位杯盤狼藉,當場大家一陣尷尬.
衝去採買紙杯回來,趕緊招呼曉燕與北一女同學.
曉燕同學的心一直不在這個攤位,還猛叮嚀曉燕來催我.
看她被為難的樣子,當然馬上帶她們去找吉他社.
一問之下,就在同樓層最後一間教室.
早上看那個攤位還很冷清,到下午突然爆滿.
我請她們好好招待曉燕,主辦人說交給她沒問題,一定會好好"照顧"北一女的同學.
曉燕與她同學就走進被貼滿黑色圖畫紙與報紙封住的教室.
(有點小擔心,為什麼弄得這麼神秘?)
等我忙完去找曉燕,門票竟是我們賣將近六杯柳丁汁的價位!
但我一走進去,外面熱氣全消~
裡面所有學生正安靜的聆聽,師大附中吉他社動人心弦的演奏.
悄聲站在曉燕身邊,整個與外界隔絕,大家舒服得不想離開.
等到換我們學校吉他社上場,人群有些移動,
但曉燕還是有稍微聽個一首,才在同學催促下準備離開.
在攤位門口,我向攤位主辦人說:怎麼出狠招,請他校的人代打?
而且門票訂得這麼貴,難道不怕沒人上門,募不到款?
主辦人回答:同學~我們是吉他社互相"交流",不是"代打".
因為怕沒人上門,所以才將門票訂的比較貴,這樣帳面不至於太難看.
但現在問題全解決了!
曉燕聽完跟我說,其實他們辦這個主題很好!
不需要什麼成本,又完全不受限天氣的因素,不需要臨時更改主題.
這會比我們的果汁攤,省錢省力許多!
當時有中箭的感覺,如今回想起來,曉燕所言不假!
而且那真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午后~在沁涼的吉他社的教室裡.
畫面七
有一回在小北街的公車站牌前,遇到了正準備排隊上車的曉燕.
我趕緊跑去問她,她說她正要去中興大學上課,說完就上車了.
第二次在一樣的站牌前,看見曉燕,心想她要趕去上課,就不上前打招呼.
安靜的站在她身後,直到我等的公車過來,排隊上車.
不知道曉燕什麼時候轉身看到我的背影,她竟追過來要把我看個仔細.
我站在車裡,看著曉燕在路上跑著,她看著我的雙眼,似乎有好多話要對我說.
那時我們搭得公車路線完全不同,她那樣跑著真得嚇了我一跳.
這幅畫面, 一直刻在我腦海裡,無法忘記!
後來我當時的男友,住在中興大學附近,我們常約在中興大學門口見面.
有一次經過學校側門,巧遇曉燕,我上前與曉燕小聊.
我詢問曉燕在小北街那次的事情,並跟她道歉當時應該下車與她談談.
曉燕回答她不記得有這件事,而且她剛發完傳單,要趕回教室處理事情.
再次看見曉燕,她與同學在發傳單,我上前與她打招呼,曉燕嚴肅的說她在工作,無法與我聊天.
所以只要看她在發傳單,我就不上前打擾.
直到後來,看到她行色匆匆,我才上前詢問,她說她可能不會在中興大學唸書.
當時我聽得一頭霧水,問她是要轉系嗎?
曉燕當時好像在考量什麼,只跟我說一時說不清楚,而且她要趕時間,於是我們結束短暫交談.
沒想到,那是我們最後一次的見面,時間停在1995年.
曉燕:
相識十年,分別十五年,心裡始終惦記著妳.
看著妳的親友同事,用愛填滿這段空白,真的回應了我的思念,心裡只有滿滿的感激.
非常不捨妳面對這樣的磨難,但妳驚人的堅持與努力,讓我知道天使來過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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